本世纪以来，我国经济发展和社会转型的巨大变化举世疑望。以北好意思为代表的中国粹酌量稀疏挫折分支酌量畛域，随之渐成显学。与之对应的中国文籍资讯学也出现了一些相对比拟热点的畛域，“中国电影酌量”即是其中之一。由于电影擅长对社会历史和东说念主性东说念主心的艺术再现，是映射国度实践的极佳载体，因此，宇宙范围内的“中国电影酌量”激越也就别具深意。好意思国哥伦比亚大学东亚藏书楼程健馆长集数十年之力，倾心酌量中国电影，尤其是国际的中国电影酌量，其编订的电影酌量书目提如果该畛域的基本参考文件。华东师范大学社会发展学院李明洁解说赴好意思专访程健先生，以期通过其酌量教诲稀疏所闇练的丰富多元的文籍云尔，反不雅国际中国电影酌量所出产的中国映象。

　　程健（英文名Jim Cheng），1982年毕业于上海复旦大学汉文系，于1989年和1996年分获好意思国西雅图华盛顿大学比拟文体硕士和藏书楼信息硕士学位。1991年至1997年任职华盛顿大学东亚藏书楼和法律藏书楼，1998年至2001年任爱荷华大学藏书楼汉文部主任，2001年至2010年任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国际关系和太平洋酌量藏书楼以及东亚藏书楼馆长，2010年于今任哥伦比亚大学东亚藏书楼馆长。2014年出任北好意思东亚藏书楼协会副主席，2016年起出任主席职位。著有《中国电影酌量书目概要》（香港大学出书社，2004）和《台湾地区电影酌量书目概要》（哥伦比亚大学出书社，2016）。由于在藏书楼东亚电影储藏以及酌量电影传播与酌量方面的孝顺，程健先生荣获2008年好意思国藏书楼杂志（Library Journal）评比的“好意思国藏书楼学界年度风浪东说念主物”称呼。

　　程健馆长在哥伦比亚大学藏书楼办公室接收李明洁解说访谈（照相：王成志，2017年夏纽约）

国际的中国粹酌量稀疏中国电影酌量趋势

　　李明洁（以下简称“李”）：您曾在好意思国四所挫折的酌量型大学的藏书楼责任，又兼任北好意思东亚藏书楼协会的主席。请您谈谈二十一生纪以来，国际以北好意思为代表性的中国粹酌量稀疏书目有哪些代表性的变化？

　　程健（以下简称“程”）：从咱们藏书楼的角度来看，我以为中国粹酌量在好意思国最大的变化，应该是从蓝本只是以书本算作酌量的主要依据，发展到目下越来越多地使用多媒体和第一手档案云尔。不是说以传统古典酌量为脾气的好意思国汉学停驻来了，比如哥伦比亚大学照旧防御以阅读经典为纲的中枢科目，然而变成了跨学科的酌量，比如说《红楼梦》目下和日本的《源氏物语》全部酌量。

　　我在1990年代初就启动参加东亚藏书楼界，当初汇注最多的是文籍报刊杂志，宝贵的是善本书储藏。然而目下东亚酌量方面，尤其是汉学酌量、中国酌量，越来越偏重于数字化档案和原始档案云尔，咱们藏书楼就有深广的数字化档案储藏。这照旧成为一个趋势。另一个趋势是强调对非印刷品的多媒体云尔的酌量与储藏，电影便是其中最典型的名目，像哥伦比亚大学东亚语文系，目下有别称专门酌量中国电影的解说、两名酌量日本电影的解说、别称酌量韩国电影的解说；在电影系还有两名专注于全球电影酌量，还有一位酌量西藏电影，是以哥大一个大学就有七个解说酌量东亚电影，这代表性的傲气了东亚电影酌量在北好意思学界苍劲势头。与之相对应，哥大东亚藏书楼目下领有国外最大的汉文DVD储藏，有名的日本牧野狩电影档案储藏，翁万戈电影胶片档案储藏，科南韩国电影档案储藏。

　　李：以哥伦比亚大学为例，咱们看到北好意思的中国粹酌量中跨学科的名目越来越多，多媒体的酌量也风靡云蒸。在这样的大布景和新趋势下，电影变成一个发展相配快且绝顶热点的畛域。左证《亚洲酌量书目》（Bibliography of Asian Studies）的不所有统计，从1901年到2000年的百年之间有561条酌量于中国大陆、香港和台湾地区电影酌量的文件条件在录，然而从2001年到2017年的短短17年间忽地深入1514条酌量文件条件。您以为其中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 

　　程：这个不光包括中国电影，通盘这个词电影酌量目下已是显学。原因可能便是新的一代学者和学生，他们从小便是滋长在多媒体环境下，所有看书的话他们皆不相宜了，许多学生一边上课一边上网，可以一心两用，视频是最受接待的载体，我看这是一个期间的趋势吧。由于电影不再局限于影院之中，视觉的建壮感染力通过汇注对东说念主类影响无时无处不在。好意思国课堂上，不同学科的解说愚弄电影辅助其专科教化已成成例，比如《秋菊打讼事》和《透析》等电影就被用在哥伦比亚大学教化中国现代法律法制与社会关系的课堂上。酌量历史、环境保护以及艾滋病的解说们，也同期酌量电影中这些主题的展现。好意思国公众电视频说念 PBS 最近报说念一位亚裔学者愚弄动画片的工夫拍摄细胞和微生物的教化片。目下全球有五千两百多万不雅众按时收看免费的 YouTube 网上电影频说念。与此同期，电影酌量的大众解说的酌量畛域也在不停彭胀，比如女性电影酌量在好意思国照旧彭胀到酌量少数民族女性电影。记载片由于对事实、史实的诚恳反应，目下成为电影酌量中的一个新热点，举例最近好意思国极受顺心的多集电视记载片《越南斗殴》中愚弄解密的政府档案指出，好意思国政府在越战中一直操心中国的平直参与。咱们在2013年举办“记载片下的台湾地区”研讨会，便是由哥大解说与台湾地区来的学者探讨面前台湾地区记载片的发展轨迹。

好意思国电视记载片《越南斗殴》

海表里中国电影酌量的两大交织点

　　李：在这样的大趋势下，您2004年出书的《中国电影酌量书目概要》可谓恰逢其时，业界评价也甚高。指摘者比拟顺心其中酌量电影的历史事件部分，比如您为电影《武训传》、《清宫秘史》和《创业》稀疏酌量历史事件皆开拓了专门的章节，您是出于如何的接头来裁剪这些书目资讯的呢？

　　程：它们代表了中国电影史发展很挫折的部分，算作藏书楼员我要保证编录史实，使后东说念主粗野全面公说念地看待中国电影酌量所资历的发展经由。电影酌量中的历史事件占据了很大的篇幅，便是说当初通盘这个词中国，政府的换取地方、策略的动向，皆可以从对特定电影的酌量量度中看到许多开始和细节，我但愿学者和今后的学生可以从中获得一些启发。

　　李：如果您在裁剪时，不把它们单独拎出来的话，可能这些历史事件就会褪色在对中国现代史酌量的概括内部，而不会成为一个个突显的山岭而激发大众特殊的珍贵了。那么您是不是认为，电影史上的这些事件，便是通盘这个词中国现现代社会念念潮和文艺发展经由的草蛇灰线呢？

　　程：对，因为电影并不单是代表的是电影，它致使代表着通盘这个词当初的社会政事环境。专门开拓一个篇章也并不单是是我个东说念主的主不雅想法，这中间有量变发展出的质变，我发现存这样多的量，就代表一定的质，需要单独列一章出来了。学生和学者再过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致使百岁之后，他们皆可以左证这个量变到质变的经由，看到在特定的语境下电影如何导致了社会、文化乃至政事环境的变化。

中国电影酌量书目概要（内封）性交

　　李：您的《中国电影酌量书目概要》汇注的是1920年到2003年期间的海表里酌量书目。学界的另一个顺心焦点是这个时期后半段，您对于非主流电影酌量的整理和裁剪，这在其时是创举性的。早期中国非主流电影出产于中国，形容中国，然而其时糊口的生态要依仗国际的学者、阛阓和评价。是以，国际的酌量酌量资讯就格外值得顺心和辨析了。

　　程：对，非主流电影我以为也瑕瑜常成心念念的中国独有的情状。非主流电影在好意思国和中国的意见所有不同样，在好意思国不是主要几大电影厂摄制的电影就叫非主流电影。中国非主流电影，左证我2011年发表的文章《嬗变中确现代中国寂然电影稀疏国际储藏》中的界定，应该是：“任安在主流体制外摄制，未受政府资助，或者政府抑制的电影厂资助，而是由导演或制片东说念主寂然集资拍摄的影片；任何未通过或者未送国度播送电影电视总局内设电影处置局审查而不可在国内群众电影院公映的影片；任何未通过或者未送国度播送电影电视总局内设电影处置局审查而不可在国内群众电影院公映，然而通过了国度新闻出书总署公布的音像出书审查表率而能以DVD神情出书的影片”。非主流电影当先是篡改绽放的家具，莫得篡改绽放不可能有非主流电影。政府粗野得意这样的电影情状存在，瑕瑜常挫折的社会跨越。

　　我2015年在哥大学术网站“学术分享”（Academic Commons）上发表 《中国非主流电影篇目：1987-2013》，汇注了847部中国非主流电影云尔。国外最早触及中国非主流电影酌量的应该是吕彤林解说（爱荷华大学，蒙特利尔大学）。目下繁密酌量者中最了得的应该是毕克伟（Paul G. Pickowicz）与张英进解说（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他们在2006年斡旋裁剪出书的著述《从地下到寂然：现代中国的另类电影文化（From Underground to Independent: Alternative Film Culture in Contemporary China）》是国际酌量中国非主流电影援用最多的教科书。2015年英国诺丁汉大学解说 Mark Gallagher 对四部国外电影节得奖的中国非主流电影《寒假》 （2010），《白天烟火》（2014），《家在水草丰茂的地方》（2014）和《路边野餐》（2015）的博客文章《中国非主流电影的可见与非可见性（The Visibility and Invisibility of Chinese Independent Films）》，代表了新一代国际学者愚弄新媒体对中国非主流电影的酌量。这里容我不访佛这些学者的学术不雅点。

　　据我所知，这些年来非主流电影在国内糊口的环境有所变化，然而变化也并不是太多。另一方面工夫的发展，尤其是自媒体出现后，拍电影太简便了。非主流电影照旧不是小众了，而是“中众”的情况，我以为是功德情。

《白天烟火》海报

　　李：岂论是电影历史事件还瑕瑜主流电影，这两个话题其实皆比拟机密，既是海表里中国电影酌量的两大交织点，又是特殊容易激发争议之处：一方面已有不少中国酌量者月旦西方影评东说念主对某类电影或电影事件的嗜好是出于政事和相识格式的接头，夸大了非主流电影的艺术价值，西方宇宙对中国电影充满了偏见；而另一方面也有学者认为这种月旦是基于对“西方中心论”念念维的惯性不屈，在月旦西方存在的偏见的同期也浸透着我方的偏见。基于您书中汇注的相配丰富的云尔，您认为这两方的不雅点是不是皆有失偏颇呢？

　　程：这点我很同意你。非主流电影在原土得不到宝贵，又相配接近生活，有一些艺术水平绝顶高，它发扬的地方许多皆是主流媒体发扬以外的。当一个社会自身不顺心电影这个媒体所发扬的某些侧面和具体的历史经由的话，那西方固然怡然珍贵莫得发扬的部分，这是东说念主类通性，你越是要粉饰大众越要看，尤其是中国这样一个历史悠久，并正在崛起的大国。在面前全球化的程度中，像中好意思这样交流密切的国度，彼此想要所有屏蔽一些存在的社会文化实践其实是很难的。 国际学者的观点可能有偏颇偏激的表述，其实国内学者举例程青松在2002年就出书了专著《我的照相机不撒谎》，报告非主流记录电影的发展形成以稀疏表面基础。另外戴锦华、吕新雨等解说的酌量学术论文和著述对非主流电影的评价也时常为国际学者援用。算作一个藏书楼员坐拥百年学术储藏，见证学术酌量历史文件字里行间的风风雨雨，我校服学术上的争论应该以事实和数据为依据，真义最终会由历史来定谳，这亦然我撰写这两部书的初志。

非主流电影的艺术价值和社会价值是无法扼杀的，即使不报说念它也照旧存在的。许多非主流电影东说念主发扬出了自身的艺术良知，因为许多电影作念出来不可收获，也莫得获得名，算作保存这部分历史的艺术家，他们有社会担当；许多电影有艺术家的设想，这个其确凿小制作，且低预算的环境下很贫穷，比如记载片《铁西区》记载了历史性的中国东北重工业转型，电影《红色雪》的脚本构念念和演员饰演；《竹林七贤》发扬的相识流，艺术程度就比拟高。

记载片《铁西区》海报

多棱镜与参照系中的台湾地区的电影

　　李：侯孝贤先生2007年曾说台湾地区的电影“目下基本是残骸的，其将来更是不可知的”。您在2016年出书了《台湾地区电影酌量书目概要》，收录2744本专著，书目数目稀疏了收录2568本的“中国卷”。以等量级的导演李安和张艺谋来比拟，酌量李安的专著是38部，触及中国大陆、中国台港地区，以及好意思国、加拿大、法国、德国和英国的出书机构；而张艺谋就只好英汉两种言语，酌量专著15本。以中国大陆电影为参照，对台湾地区电影的酌量呈现出绝顶的丰富性，您认为原因是什么呢？ 

　　程：这有几个要道原因，当先便是写稿的时分问题，中国电影酌量的井喷情状从1990年代末启动，无数博士硕士论文出现。酌量张艺谋目下确定瑕瑜常大量，然而当初的量比拟小。第二个原因我当初写第一部中国电影酌量书目概要，照旧刚刚启动参加藏书楼界，也莫得任何经济复古，我独一粗野使用的云尔，是在好意思国的藏书楼云尔。我第二本书拿到好意思国的富布莱特基金，到台湾地区居住了差未几四个多月时分，粗野使用的云尔范围就差许多。还有一个便是云尔的汇注保存问题，因为大陆许多地方云尔还受戒指。台湾地区卷内部最大的量是什么？无数的电影脚本、电影分镜头脚本、手稿，这批云尔全部在台北电影云尔馆，保存得相配好，对任何东说念主绽放，反之我90年代末陪伴有名好意思籍华侨作者聂华苓女士在上海“30年代”餐馆中见到有名作者白桦先生，他见知以他演义《苦恋》改编的电影脚本《太阳和东说念主》保存在杂志社裁剪部，外东说念主无法见到。传闻国度电影云尔馆藏有不少电影分镜头脚本，然而于今未传闻有东说念主见过。

张艺谋与李安

　　李：您的两本著述皆设有“跨学科酌量”一章，是电影算作社会映象的极佳佐证。相对中国电影所附的14节，台湾地区的电影有多达34节，比如，电影与原住民、与东说念主类学、与殖民、与环境保护、与女性、与性欲、与同性恋、与宗教、与医学、与神经病，等等。特殊是其中，电影与国族招供、原土化和性别酌量的酌量提供了相识台湾地区乃至电影功能自身的多棱镜式的视角。您能谈谈在裁剪这些章节时您的感念吗？

　　程：第一，我想这反应的是全球化对中国电影酌量的带动吧。我目下写这部中国电影酌量应该会更丰富，从1990年代末启动，大中华地区电影发展突飞大进，我在写台湾地区电影的时候照旧充实了许多进去。第二点，台湾地区电影酌量还有一个脾气，有一代学者是在好意思国受的接济，他们回到台湾地区变成电影酌量领军东说念主物，把好意思国的跨学科引进台湾地区，把通盘这个词台湾地区电影推到一个新的高度，比如，陈儒修、李说念明和焦雄屏等好几位。台湾地区电影酌量，学术酌量禁区比拟少，这也形成它的丰富性。

程健馆长两本电影概要的部分目次

多语的中国电影酌量和中国电影的宇宙影响力

　　李：咱们特殊属意到您的电影酌量书目提如果中英双语的。比如，您裁剪的戴锦华解说的《隐形书写》，在英文疑望中就辅导读者她对于1990年代中国群众流行文化的酌量内部，有对第五六代导演的评述。另外针对刘帼华（音译，Jenny Kwok Wah Lau）编订的《多元现代性：跨文化的东亚中的电影院与群众传媒（Mutiple Modernities: Cinemas and Popular Media in Transcultural East Asian）》 (2003)这本英文著述，您的疑望内部又特殊讲到作者在对全球化和后生亚文化的评述里，包含对中国第六代导演在二十一生纪发展趋势的评介。这样作念的公道是，以中英文为酌量言语的学者，皆可以从中获得相得益彰的启发。 

　　程：你看得相配仔细。当初我在写这个书时想尽量客不雅，然而同期我也想指出比拟挫折的地方，给读者稍许有一个切入点吧。

　　李：您的两本概要皆编录了十种言语发表的酌量中国电影的酌量书目，除汉文和英文外，还特地大利语、法语、德语等等，致使还有希伯来语。

　　程：是的，以色列对中国事很防御的。我当初是不测之中，用国内流行的说法叫“宇宙影响力”吧，有些电影真实是具有宇宙影响力的，几种言语大众同期皆去翻译或者去评价，这便是影响力了，比如你之前提到的李安导演的片子。

　　李：编录多语文件可能还有另一种价值可能。我看到您在台湾地区卷内部特殊谈到日本殖民时期的电影，从1895年启动，在这个部分咱们可以看到相配多的日本学者的酌量，皆是日语的。

　　程：你仔细看的话，会通晓为什么电影一直是政事的器用。电影算作政事器用从好意思国启动就有，当初苏联亦然，日本尤其如斯，是以日本在殖民时期提倡“国策电影”，便是愚弄电影为殖民策略劳动。是以你看到我收录的一大部分便是这类电影事件的影响。当初日本在不同的地方的电影策略跟电影制作皆不同样。当初在中国通过“满映”、其时南京伪政府的华北电影制片厂制作了绝顶多的故事片，致使愚弄中国的演员和工夫东说念主员。然而反过来，其时真确在台湾地区拍摄的电影，故事片相配有限。因为当初中国大陆，对日本的不屈相配激烈，是以日本东说念主拍了绝顶多的故事片为所谓国策劳动。反过来在当初台湾地区在被日本占领时期只好峻岭族同族有一次大举义，日本电影在台湾地区，拍的基本上是记载片，只拍过独逐个部故事片，用的是大陆的李香兰，演的是峻岭族女子爱上了日本的小学结识。“电影为政事劳动”并不是什么新命题。

　　李：您目下照旧完成了中国大陆和台湾地区电影书目概要各一册，在您这本书的序言里讲到，您还要写一册对于香港的。相对于原创性的学术专项酌量，云尔整理和归纳更要打入冷宫了。您为什么怡然作念这样一份责任，您又是如何自我评价的呢？

　　程：当初作念藏书楼馆员，我一看这个书架上头，好意思国、日本、英国的电影酌量，全是书目，摆得满满的。这个叫目次学，是最要道的。我一看宇宙上全部皆有，中国这样大一个国度，不仅有大陆还包括有台湾地区和香港，什么皆莫得，有的话也瑕瑜常节略，况兼不全面。我既然在好意思国，有契机斗争到不同的言语，是以我以为是一种职责吧，我怡然作念这个。在电影史上，尤其对宇宙读者而言，中国电影应该占一个地位，台湾地区、中国大陆和香港皆有许多凸起的电影。香港电影我瑕瑜常祈望写，许多可以写，功夫电影皆是香港出来的。

　　写的话我怡然分开来写。在大中华环境下言语皆是同样的，然而这三个地区彼此皆有密切酌量，但又有寂然的发展。你可以在归拢语境下，不雅察其不同的发展轨迹以及受到的影响。问题是咱们藏书楼馆员编酌量书目是一个恒久性的缺憾，书目一朝出来就逾期了，我目下这两本书是有许多缺憾的。

　　李：您经手的电影竹素在这两本书内部的照旧稀疏五千本了。如果咱们一定要归纳的话，您认为宇宙范围内的中国电影酌量所呈现的中国事如何的呢？您认为国际中国电影酌量有哪些特殊值得模仿的启示又或者有哪些需要警惕的误区呢？

　　程：这个其实瑕瑜常多方面的，尤其像目下还在启动阶段，中国电影要使宇宙通晓它的学术价值和地位，还有待于大众的远程。

　　我以为电影酌量，目下台湾地区比拟纠合好意思国的酌量。我去看台湾地区跟好意思国的博士论文，学术价值相配高，因为他们皆要求新不雅念、新材料、新云尔；反过来大陆电影酌量，我在2004年看的时候云尔照旧很有问题的，80%以上莫得价值，世俗而论。我最近看到一些相配可以，跟我2004年曩昔看的质地可以说是一丈差九尺。

　　国际的电影酌量的误区确定有，比如视线比拟窄，只顺心极少，挖得很深很深，然而傍边全非论了。这亦然国际汉学皆有的问题。西方模式是有的，套用所谓西方的表面模式来谈中国的电影，这也会有误区的。简便套用后殖民方针、后现代表面，我就以为有些地方可以商榷。我本东说念主对电影艺术稀疏学术酌量的论著主如果从文籍目次学角度动身，当天所谈定有谬论有待于大众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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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明洁

开始｜澎湃

裁剪｜吴潇岚